埃德蒙·阿尔比乌斯：改变香草产业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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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https://www.linnean.org/news/2019/10/16/edmond-albius

莉安娜·墨尔本讲述了一位无名英雄的故事

发布于 2019 年 10 月 16 日

香草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香料之一，仅次于藏红花，价格第二高。这个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行业都归功于埃德蒙·阿尔比乌斯（1829-80），他是来自留尼汪岛的 12 岁奴隶。他的独创性思维使得人工授粉得以大规模应用，这反过来又推动了今天我们所熟知的产业。然而，埃德蒙从未得到他贡献的报酬，几乎身无分文地去世，至今仍然相对不为人知。

香草兰

绘画作品《香草兰》由约翰·泰利创作，收录于亚历山大·安德森的《圣文森特花园图集》

我们熟知并喜爱的风味来自香草兰（种子荚）的果实。（“香草”这个词本身实际上意味着“小荚”；它源自西班牙语单词“vainillia”——“vaina”的缩小形式——意为“鞘”或“荚”。）最广为人知的香草兰，也是唯一用于香草生产的，是平叶香草植物（Vanilla planifolia），原产于墨西哥。西班牙探险家埃尔南·科尔特斯（1485–1547）因在 16 世纪将这种美味的香料带到旧世界而受到赞誉，但当时它实际上只被视为一种“调味”巧克力的方式。

一进入精英家庭的餐桌，比如冰淇淋中，作为神奇药物和春药，这种香料的需求增加。然而，存在一个问题；除了墨西哥之外，很少有植物能结出果实。

香草是两性花。它在同一植株上既有雄性（产生花粉）部分，也有雌性（产生胚珠）部分，这两部分由一个膜隔开，有助于防止自交。在 19 世纪转折时期，人们对授粉的确切方式并不清楚。在其原产地墨西哥，Vanilla planifolia 由 Eulaema 属的蜜蜂授粉。

直到 1836 年，一位名叫查尔斯·弗朗索瓦·安托万·莫伦（1807–58）的比利时植物学家对授粉的蜜蜂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发现了授粉的过程，从而发表了关于人工授粉的论文。然而，这项技术仍然仅限于可控的温室条件，不适合大规模生产。

年幼的埃德蒙·阿尔比乌斯

爱德蒙于 1829 年出生在波旁岛（今留尼汪岛）的圣苏珊娜，一出生就沦为奴隶。他的母亲梅利丝在分娩时去世，他从未见过父亲帕姆菲尔。早年，他的主人派他去贝尔-维尤种植园与费雷奥尔·贝利耶-博蒙一起工作，后者教他有关园艺学和植物学的知识。

在 19 世纪 10 年代末，贝利耶-博蒙从弗留特船长的皮埃尔-亨利-菲利贝尔那里收到了香草插条。随后，他只能保持一株香草藤存活，但这株香草藤无法结出果实。1841 年，贝利耶-博蒙在与年轻的埃德蒙一起走过花园时，惊喜地发现这株 20 岁的孤独香草藤上结出了两个果实。埃德蒙声称他能够用手使花朵受精，贝利耶-博蒙对此最初表示怀疑。

几天后，贝利耶-博蒙注意到更多豆荚正在发育，并要求埃德蒙展示他的手工授粉技术。贝利耶-博蒙意识到这项技术与他之前向埃德蒙展示的手动授粉西瓜植株的方法相似。

1861 年，贝利耶-博蒙写信给圣苏珊的治安法官甘奈，表示：

“在这个植物中，雄花和雌花出现在不同的植株上，我教了那个小黑人男孩，埃德蒙，如何将雄性和雌性部分结合在一起……这个聪明的男孩意识到香草花也有雄性和雌性元素，并为自己想出了如何将它们结合起来的方法。”

几天内，其他种植园主也来到贝尔-维尤观看埃德蒙的技术。年轻的埃德蒙被带到留尼汪岛各处，向其他种植园的奴隶展示他的技术。在埃德蒙的发现之后，岛上的香草产量迅速增长。

在 1858 年，留尼汪岛能够将 2 吨香草豆运回法国；到 1867 年，这一数字增加到了 20 吨，到 1898 年，达到了 200 吨。到 19 世纪末，留尼汪岛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香草豆生产国，超过了墨西哥。

埃德蒙的命运

你可能会认为，埃德蒙在这个高盈利行业的成功中扮演的角色会带来一个幸福的结局，但遗憾的是并非如此。尽管法国共和国在 1794 年首先废除了奴隶制，但拿破仑在 1802 年将其废除。1848 年 4 月，法国在其殖民地重新废除了奴隶制；正是在这个时候，埃德蒙获得了自由并被赐予了阿尔比乌斯这个姓。

贝利耶-博蒙特试图为他争取香草产业的养老金，但他的上诉无人理睬。19 岁时，只有从贝尔利尔-博蒙那里的一小笔现金，埃德蒙将目光投向了留尼汪岛北部的圣丹尼斯省。生活会很艰难；没有正式资格，埃德蒙还得与许多同样寻找工作的前奴隶竞争。

最终，在做一些体力劳动之后，埃德蒙在圣丹尼斯驻军的一位军官家中找到了一份厨房男孩的工作，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晚上，这所房子发生了盗窃案，结果一名白人女性受伤。尽管涉及数人，但埃德蒙被指责并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强制劳动。

由于贝利耶-博蒙的连串上诉，以及当地治安法官梅齐埃·勒佩尔万舍的支持，埃德蒙得以提前释放。他回到了贝尔-维尤，直到他结婚。51 岁时，他去世，未曾获得任何形式的津贴。

在 1880 年 8 月 26 日，《Moniteur》报纸指出：

“这位为这个殖民地带来巨大利益、发现如何授粉香草花的人，在圣苏珊娜的公立医院去世。这是一场贫穷而悲惨的结局。”

更令人沮丧的是，许多人拒绝相信，甚至积极贬低埃德蒙的成就。法国植物学家让·米歇尔·克劳德·理查德声称他早在 3 或 4 年前就已经开发出了同样的手授粉方法，认为埃德蒙是目睹了他的示范。

然而，贝利耶-博蒙再次伸出援手，写信给当地历史学家尤金·沃尔西-福斯卡德说：

“理查德先生怎么可能教这个年轻男孩这种技术在 1838 年——当时他只有八岁？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为什么一个植物学家……会保守这样的课程，只和这个年轻男孩分享，而不和我以及其他种植者分享？”

根据 Arditti 等人（2009 年）所述，即使在 20 世纪初，仍存在争议，有人质疑一个未受过教育的奴隶埃德蒙是否能够想出这种方法。经过彻底分析，Arditti 等人（2009 年）得出结论：

“绝对没有理由相信阿尔比乌斯不能自己想出如何授粉花朵的方法。”

2017 年，马达加斯加生产了世界上 40%的香草，而原产于墨西哥的香草生产了大约 6%。

尽管埃德蒙可能不是第一个想出手工授粉技术的人，但他必须被归功于为香草产业提供了关键，这不仅是在留尼汪，还包括其他法国殖民地和岛屿，如马达加斯加——目前是全球主要的香草出口国。

贝利耶-博蒙特在这最后的评论中对埃德蒙在岛上的待遇提出了质疑：

“它欠他一份情，因为他用一款神奇的产品开创了一个新行业。”